从此无心爱良夜,任他明月下西楼

Eternal Rail


#蒙门,私设有,食用避雷



拉迪驾着他的马车路过沿途一个个矮小的房屋,从枯草重生的前方望去,刮来不算锋利却寒冷的风。前方道路崎岖至难以下脚,于是拉迪拉进了缰绳,马车就停了下来。


车上的客人从马车跳下来,他穿着不算厚实的黑袍,有着一张普通却和善的脸,客人将最后的雇佣金付予马车夫,准备独自一人行完这趟旅程最后的道路。


拉迪对这位出手大方且还算友善的客人很有好感,他仰面望去,前方只有寂静的白桦林和带来压迫感的铅灰色的天空,他有些担忧的问:“先生,你要去哪?据我所知前方已经没有人烟了。”


客人挥挥手中一本看起来有些残破的羊皮书——这更加让拉迪确定了这人身份的尊贵。他微笑着说:“伊彻那缇,森林尽头的湖泊,那里藏着一个秘密。”


拉迪有些迷惑,“前方确实有一片湖泊,不过我并没有听说它有名字。”


客人摇了摇头,不想再多说,他向前迈出了脚步,踩过碎石和碎叶,风将他的长袍吹得鼓起。在他穿过静谧的白桦林的过程里,冬雪悄然落下。这段路程里没有人声,没有鸟叫,细碎的雪花刮在他脸上的单片眼镜上,他毫不在意地将镜片取下,用袖子擦去那一两点冰晶样的水痕,然后把手中的笔记用衣袖挡住,以免它也有此遭遇。


这段路让他想起探访破败的亚伯拉罕的那个晚上,他推开已经生锈的铁门,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,无人打理的花丛终于能够肆意的生长,缓步踏上阶梯,眼前还是众人曾夜夜笙歌的舞会厅。


他行至树林的尽头,终于看到他的目的地——伊彻那缇,足有一座花园那样大的安静宁和的湖泊。灰蓝色的水凝滞在这一方土地里,他把手中从已经落破的庄园中最尊贵之人的房间里得到的笔记,翻到最后一页,逐一扫过上面熟悉的字迹。



“我来到这里,穿过林中之时,我看见一头健壮的白鹿,它丝毫没有畏惧我这个陌生的访客。它用富有人性的眼睛凝视着我,然后离开了,我并不去追逐这林中的精灵,而是继续向前,寻到一片汪蓝的湖水。

伊彻那缇,它应该叫这个名字,意为永恒。

我相信它的年龄比我年长,或许它的生命比另外几位人尽皆知的神明还要漫长,它映照着天上的星空,仿佛要昭告它们才是永恒的存在,我停留在这里,倾听这里的声音。”



阿蒙把书合上,凝神屏息去倾听,只有初冬的沉重。祂站在伯特利曾经站在的土地上,眼中的景色与伯特利曾经看到的也并无不同。无声的风,无声的雪,无声的水,祂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

一路上祂也曾把万门之门的故事稍加改动讲给其他旅人,旅人听完沉默许久,说,你听起来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满意。


阿蒙否定了,祂说,这个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。


这两者并不冲突,不是吗?希望美好的东西能够美好的终结,是一种卑微的人之常情。


人之常情。阿蒙细细咀嚼这几个字。雪落在的祂肩头,“伯特利·亚伯拉罕。”祂终于妥协般地念出这个名字,“……我不明白,你教教我吧。”


没有人听到祂的请求,因为此处寂静无声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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